·喜迎1123国际好哥哥日,捡起老坑撒把新土
三
我弟弟睡得很好,所以我睡得不怎么好。
家姐又开始明察秋毫:“周助没睡好啊。你们晚上做什么了?”
“我在打游戏,大哥看书来着?”裕太回答她。
“各干各的啊。”
家姐的语气中不无遗憾:“还以为男孩子之间能有些特别的话题。”
我弟弟没说什么,但我知道他想到了昨晚我们的谈话——耳朵立刻把他出卖了。
我懂裕太是因为我看着他长大,同样看着他长大的家姐自然不能更懂。
但她什么都没说,好像要把乐趣留到以后一般,只是笑眯眯地看我和弟弟。
裕太怕她,不是没有理由。连我也觉得自己可能已经被姐姐看穿了。
她看着裕太长大,也同样看着我长大。
“说起来,横泽同学后来安全到家了吗?”
我不算高明地转移话题。裕太放下手中的杯子:“都是两天前的事了……如果没有,早就上新闻吧。”
我耸肩:“那上没上新闻?”
我弟弟一脸不可思议地看着我:“她安全到家了。”
这就证明,横泽同学给裕太发了信息。
虽然问得拐弯抹角了些,好歹得到了答案。两个人之间的开端已经有了,发展也一定会产生。
我突然感觉有点丧气。姐姐来回看着我们兄弟俩,带着一抹神秘微笑端着盘子离席。
裕太不知为何也有些不痛快。他欲言又止了好一会,在家姐上楼后终于开口:“大哥你……不记得横泽同学?”
我为什么要记得她?
我说:“只见过一次面的人,‘记得’要从何说起。”
裕太皱了皱眉,像是生气了。他生气时也可爱得要命,好像脸颊里塞了花生的仓鼠一样。
“大哥对她的制服就没有印象吗?”
制服?
我抱着胳膊想了一会:“她当时穿的是什么我想不起来。是制服?”
我弟弟一只手握拳抵在额头上,老气横秋地长叹一口气:“看来横泽同学是没有希望了……”
希望?
“横泽同学到底是怎么回事。”对于裕太的哑谜,我也有点丧失耐心。
不,还是说,是对一直谈论一个不相干的、也许对我弟弟有什么企图的人而感到烦躁?
裕太收拾好自己的餐具,全然无视内心焦灼的我,在水槽忙完之后还没给我答案。
我不记得他以前有这么坏心眼,一定是被那个谁给带坏了。
“大哥。”
我弟弟终于沉痛地开口时,受他语气的感染,我不由自主地从餐桌前站了起来。
“横泽同学是你——”裕太在“你”字上加了重音,“——的崇拜者,我还在青春学园时的同班同学啊。”
“所以你会记得自己弟弟的同班同学吗?”
球场上,我问看着低年级训练的手冢。他推了推眼镜说:“我是独生子。”
“假设。”
“无从假设。”
我换了个问法:“那,你记得昨天找你签名的孩子吗?”
手冢认真地思索了一阵:“我记得,是个女学生。”
他怕无从证明自己记忆力惊人一般补充一句:“是我们学校的。”
简直是废话中的废话。我决定十分钟内不跟手冢聊天,转而去做一些有意义的事。
“横泽……横泽……”
这孩子是青春学园的学生,其实好办了许多。裕太曾经的班级在新学期打乱重分过,不过要在二年级找出姓横泽的女孩,应该也不是件难事。
我边翻名册边琢磨,却在锁定了几个同姓目标后猛然停手。
横泽同学是我的崇拜者。
既然“我”的,那么她为什么不像昨天找手冢签名的女孩子一样直接在球场找我,而是要尾随裕太回家?
如果说尾随的目的是与我接触,尾随我不就好了。裕太是从圣鲁道夫回家,和我从青春学园回去的路线不在同一条。
那么到底她是想和我接触,还是在怀着不纯动机接触裕太时被我发现,而以此为托词呢?
今晚的不二家餐桌气氛凝重。
家母泰然自若,家姐望望我们兄弟,调侃道:“气压很低哦。”
“大哥是笨蛋。”我弟弟毫不客气地开口。
“因为真的很可疑……”我用最恳切的语气说,并把跟裕太说过一遍的推理又陈述给家中的两位女性听,“横泽同学的目标很可能不是我,而是裕太。”
我弟弟大摇其头,面上有点红:“不可能的。我还在青春学园的时候……横泽同学就对大哥很关注,经常来找我打听……”
“周助的意思是,他只是一个话题,用来接近裕太的?”家姐一语道破天机。
“我们是同班同学……”思春期问题被放在家庭餐桌上拷问,脸皮薄如我弟弟者立刻受不了了,“还需要别人当话题吗!”
“别人哦……”
我复述一遍,感到心伤:“横泽同学才是‘别人’吧。”
“现在是挑字眼的时候吗?!”裕太端起碗落荒而逃,“跟你们说不清!”
家母嘬了口茶,语气委屈:“妈妈还什么都没说呢。”
所以说,果然这个责任还是落在长男身上吧?
收拾好餐具,这次我直接在踏进裕太房间时把问题具体化了:“你喜欢横泽同学吗?”
“什——”裕太的角色果不其然又死在屏幕上,“说了很多次,她是大哥的崇拜者!”
“那是你认为的她的想法,我问的是你对她的想法。”
“你要我怎么说……”我弟弟背过身去,退出到了游戏的选角界面,像是发泄压力一样挨个切换着角色,“讨厌肯定是不讨厌啦,毕竟曾经是同学……但有时候……”
“有时候?”
“她总是在讲大哥、问大哥的事,有时候让我觉得烦躁。”
裕太的声音低下去,“我也是‘不二’啊……”
TBC
时隔三年零九个月……!